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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盾/冬盾/霍盾]Sugar Daddy(30-32)(第二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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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盾/冬盾/霍盾]Sugar Daddy


第二季




30.


哈皮开车将史蒂夫送到史塔克工业老板的豪华公寓门口,公寓里漆黑一片。


“你自己先玩一会,老板有个社交应酬,要后半夜才回。”哈皮说,他放下史蒂夫,开车走了。




史蒂夫点点头,独自走向门口。电子管家扫出他的生物特征,自动打开房门。托尼暂时不在家,再好不过,史蒂夫想。霍华德告诉他,只要几分钟,他的病毒程序就能攻破内网,删除文件。


他蹑手蹑脚地朝托尼的工作室走去,托尼的工作室看起来好像只是一间普通而巨大的实验室,但防范却很严密。托尼向他夸口说,五角大楼也不过如此。史蒂夫稍微弯腰,将脸对着门口的摄像头。指示灯由红变绿,他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他仍然没有开灯,而是摸黑走向工作台,托尼有台电脑放在上面。


史蒂夫从口袋里掏出那枚U盘,向前跨了一步,正准备插上电脑,一声突如其来的惨叫完全打断了他的行动。




“天哪,天哪,”托尼疼得倒抽冷气,大声抱怨,“你踩到我的脚了,Baby,我看我的脚永远也好不了了。”




史蒂夫惊疑地往下看,工作室瞬间亮如白昼,这间公寓的主人兼史塔克工业老板正从工作台下边狼狈地爬出来。




“你在做什么,Daddy?”




“不小心开大了功率,电路烧断了,”托尼说,“我爬进去检修电路,现在没问题了。”


他坐在地上,上下打量着史蒂夫。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Baby?”




“我……”这个金发大男孩不是会撒谎的类型,他犹豫了片刻,才红着脸小声说,“我想帮你打扫房间,你总是把饼干残渣掉进键盘里。”




史塔克工业老板没有怀疑史蒂夫的话语,而是坐在地上朝史蒂夫伸手。史蒂夫把托尼从地上抱起来,一直抱到楼上卧室床上才放下。托尼翘着脚让史蒂夫包扎伤口,他的脚踝还有些浮肿。他拿脚趾在史蒂夫大腿上磨蹭了一会,又要求史蒂夫去给他做宵夜。


“我饿了,Baby,想吃甜甜圈。”




“小辣椒说晚上不能让你吃甜甜圈,Daddy,”史蒂夫认命地站起身,“我给你做点别的。对了,哈皮说你有个社交应酬?”




“不管那些,”托尼打着哈欠说,“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史蒂夫下到一楼厨房准备做宵夜,花生酱洋葱圈和水果沙拉应该是托尼喜欢吃、又不至于热度太高的食物。他切好洋葱裹进面粉里,炸了两个之后,他决定趁这个空隙再去一次工作室。只要几分钟就好,史蒂夫想,托尼通常这个时间窝在床上打游戏,玩抓小精灵。他抓紧时间胡乱擦了一下手,飞快冲出厨房,朝工作室方向跑去。但跑了两步他又不得不跑回来,他忘了关油锅的开关,如果触发了烟雾报警器就麻烦了。




……史蒂夫站在厨房门口,无可奈何地望着里面的托尼。托尼嘴里塞着那两个刚炸好的洋葱圈,含糊不清地说他饿了,并指着盘子里其他的洋葱圈,要求史蒂夫赶紧炸好。


“Daddy!”史蒂夫说,他翻了一下盘子,倒进炸篮,接着提着炸篮下油锅。




“我饿了,Baby,我没吃晚饭。”托尼说,他开始舔桌上的一瓶做蛋糕用的淡奶油。




史蒂夫不得不一边照看炸锅,一边快速伸手把淡奶油搁到托尼够不着的高处。


“不行,Daddy,不要舔淡奶油,冰箱里有鲜牛奶。”




“那你明天早上要做鲜奶蛋挞和玛格丽特小饼干。”


托尼从背后怀住史蒂夫的腰,轻咬了一下对方的颈部。不过,他还没有考虑好要不要放这只小Baby明天早上起床呢。




“恩……好。”


史蒂夫含糊地说,他高举着盘子,在托尼怀里转了一个圈。








史蒂夫仰面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托尼还压在他身上。他根本找不到机会摆脱托尼的视线,事实上是,托尼一直抓着他不放。他不好把托尼从他身上扯下来,扔到地板上。他以前是敢这么做,但今天晚上不行。如果他不忍着点,被托尼赶出门去,那他就前功尽弃。他必须得找到什么机会,……几分钟就好。




“Baby,你在想什么。”


托尼亲吻了一下身下那只金发尤物粉色嘴唇,他是个久经沙场的花花公子,但这只小Baby的身材、手感绝对是一流。




“没有,”史蒂夫徒劳地挣扎了一下,“我……我想去堪萨斯,Daddy。”




“无所谓,我可以去堪萨斯找你。”


和霍华德不同,托尼对于史蒂夫没什么要求。史蒂夫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也可以放他出去玩几天。如果他喜欢开大卡车,就给他组织一支大卡车车队让他开个够。如果他喜欢画画,给他在MOMA举办一场画展花不了多少赞助费。或者给他在切尔西开一家艺术画廊,让他自由经营。托尼认为自己多的是钱,开心却不多。谁能哄自己开心,他就舍得花钱,要多少给多少,越开心给的越多。




托尼手指往下,从史蒂夫的胸口一直摸到腰部,并开始解开对方牛仔裤皮带。那个金发大男孩慌忙伸手覆盖住托尼的手,小声说:


“Daddy。”




“我不能白给你住一晚上,Baby。”


托尼附在史蒂夫耳边说,他吻过金发大男孩的嘴唇和下巴,最后落在锁骨处,来回舔舐。他自认为了解史蒂夫的脾气,如果他确实触及到这个金发大男孩的底线,做了不能容忍的举动,对方就会动手还击。只要史蒂夫没有动手,那证明他还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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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睁开眼睛,他分不清楚现在几点钟,说不定天都快亮了。他总觉得托尼在他身上做了很久,而且托尼总是会在他里面逗留很久。托尼退出来,吻了一下他的眼睛,起身去浴室了。托尼洗澡有点磨蹭,他喜欢在他宽大的按摩浴缸里泡一会。


这可能是这个晚上最好以及最后的机会了,史蒂夫意识到。那使得他匆忙抓起一件浴袍,光着脚跳下床。他将耳朵贴在浴室门口,里面只有哗啦啦的水声。他飞快离开卧室,三步并做两步跳下楼梯。


工作室里同样静悄悄,这次他学乖了,进门之后先开灯,确定托尼百分之百不在里面。他才走到工作台前,打开托尼的电脑。他深呼一口气,将U盘插进电脑侧边接口。电脑轻响了一声,屏幕上快速扫过一行行代码,直到跳出指令,停下来。


史蒂夫翻开手机,看了看,霍华德告诉过他,电脑可能会出现的指令,但好像和眼前的不一样。他试着给霍华德打电话,但工作室里信号屏蔽,除非用卫星电话。


没有时间了,这个金发大男孩想。他盯着电脑屏幕,按下一个“Y”。


新的指令跳出来,他按下一个“N”。




他的判断起了作用,他惊喜得差点叫出声。屏幕上出现进度条,和霍华德说的一样,显示正在删除文件。他大大松了一口气,时间秒数不断倒流,而进度条快速前进,两三分钟就抵达到一半。


史蒂夫手撑着工作台,全神贯注盯着显示屏。马上就好了,他想,这样霍华德再也不用为这件事情烦恼。




背后一只手伸过来,搭在他肩上。


“你在这里做什么,Baby?”




史蒂夫吓了一跳,下意识转过身来。而那位史塔克工业老板呢,必须得说,他本来一丁点都没有怀疑面前的这位金发尤物,他甚至以为史蒂夫是来查点什么资料或者发个邮件,或者——来清理键盘里的饼干残渣,直到他的视线落到显示屏上。


他低吼了一声,推开史蒂夫,冲过去疯狂敲击着键盘,但是太迟了。被黑客侵入的警报瞬间响起,整个工作室都被尖刺的鸣笛声所淹没。内网塌陷了,数据源源不绝四处流淌。




“谁派你来的?”托尼红着眼睛、咆哮着问。




金发大男孩没说话。




“霍华德派你来的,是不是?!”


没有别的可能。


排除一切的可能,不可能也就变成了可能。托尼不会相信史蒂夫这个普瑞特艺术学院二年级学生有这个本领、有这个动机干得出商业黑客间谍的勾当。




托尼抬手给了史蒂夫一拳,下手很重,金发大男孩被打得摔倒在地上。他抓住史蒂夫的浴袍,又给了一拳。史蒂夫脸偏到一边,仍然没说话。托尼松了手,退了一步,他被一种绝望控制住了。他了解史蒂夫,史蒂夫脾气很硬。如果史蒂夫认为自己受了委屈,不该挨揍。而托尼敢揍他,他绝对要还手,把托尼打到无法招架。


但这次呢,史蒂夫始终一动不动,他没还手。






31.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身为史塔克工业老板首席秘书的小辣椒最近应该大大松一口气。总是要她追着签文件、总是找各种奇葩理由耍赖逃避行程、或者是多干一点活就要求投喂甜甜圈作为奖赏的老板摇身一变,变成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的模范老板。不论是组织会议、出席社交,还是处理各种文件议案都有条不紊,几乎没她这个秘书什么事。如果她仅仅只是个秘书,她应该高兴坏了,她的活儿少了,薪水还是那么高。




但她并没有这么想。这可能因为她不仅是老板的秘书,她还是老板的朋友。托尼信任她,依赖她,她知道。他也同样信任哈皮,以至于这两个秘书和司机在托尼身边非常随便。


哈皮开车将家庭心理医生送回去,最近医生每天都来,今天也不例外。托尼的病情复发了,如果没有药物辅助,他整夜不能入睡,甜甜圈也不能增进他的食欲。




“你今天感觉好一些吗?”小辣椒站在卧室门口问。




“似乎,”靠坐在豪华大床上的托尼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机,“其实我觉得心里很平静。”




“这些话留给心理医生去说,”小辣椒毫不客气地回绝说,“你现在给我吃药,睡觉,然后就没我什么事了。”




“那你得等我睡着了才准走,你不能像昨天那样,提前逃走。”




“我昨天只是去接个电话,老板,”小辣椒无奈地说,“你别摆出那种天塌下来的表情看着我。”


这位老板很脆弱,小辣椒知道这一点。他本质是个矫揉造作的小公主,他渴望被赞美、被需要、被宠爱、被关注,从这些当中他才获得满足感和安全感。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锚,托尼就是拿这个作为自己的锚。当然,他想要获得那点儿关注本来毫无难度,他聪明过人、家境富裕,而且从小就长得很漂亮,他周围轻而易举就能围起一圈阿谀奉承之辈。但是呢,那些理所应当的、生来就该给予他的,他没有得到,他就只能一遍又一遍重复往海里抛锚,然后一遍又一遍失望地抬起空锚,他的船一直在惊涛骇浪中漂浮跌宕。




“那好,今天我睡着后,会告诉你,我睡着了。”


托尼说,他放下手机,拿起药片和水杯。他倒在床上,小声咕哝说我睡着了你可以滚了,实际上却偷偷睁开眼睛,观察小辣椒是不是真的离开。




“别闹,”小辣椒敲了敲房门说,“明天早上十点还有会议。”




“我记得,”托尼说,这次他真的闭上眼睛,但他又迅速睁开,“你都按我说的做了吗?”




作为首席秘书、作为心腹,小辣椒有时也钦佩自己能听懂托尼每一个指令的能力。她点点头,压低声音说:


“全部按你的要求。”




“别忘了发给国税局的举报信,我明天把证据整理一下,发给你。”




“好。”




“国土安全局……”托尼停了停,最后说,“我看也很有必要去检举,我有的是证据,铁证如山。”




“确定?”




“我确定,”托尼冷酷地说,“或者我自己来写信,你帮我搞定其他事儿。”




小辣椒点点头。


“还有什么?”


这位史塔克工业老板遭遇了一次最严厉的背叛。霍华德派了自己的情人、那只可爱的金发Baby出马,把他送到托尼床上,然后趁机把托尼的数据库黑了个遍。这位老板一向爱憎分明,谁让他开心,什么都好说,多少钱都给,谁让他难受呢?那就百倍、千倍奉还。现在的霍华德早就跟托尼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对手,况且霍华德失踪那段期间,托尼已经接手了霍华德全部的资产,把那位老牌大亨的底牌摸得一清二楚。托尼可以迅猛地、像吸水泵一样把霍华德的资产池里的流动资金都抽干,并且堵上进水阀门。接着呢,对方马上就会被蒸空、被迫破产。不过别忙,在上破产法庭前,先去国税局和国土安全局申辩吧。




“没有什么,”托尼闭上眼睛,但是他却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他打电话来求我,就放他一马。”




“我会的,老板。”




“所以他打电话来了吗?”




“没有,”小辣椒说,“老史塔克先生把原来的秘书辞退了,我不清楚那边的具体情况。”




“那就不要管,一切按原计划。”




“是,老板。”


小辣椒说,她退出去了,随手关上房门,卧室里变得漆黑一片。




这位老板在床上翻了个身,他迷迷糊糊地觉得今天的药效比昨天发挥得要慢。他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机,发了一句“Daddy”,以史蒂夫的名义。


短信回复得很快。


我现在不能见你,Baby,霍华德写到,医生还没有放过我,他不让我出院。






32.


巴基深呼一口气,将脸埋在水里,划动双臂,一直游到泳池边缘才抬起头来。这是一间非常舒适的室内游泳池,坐落在寸土寸金的曼哈顿上空。泳池三面环绕着巨大的落地窗,置身其间,仿佛是在高楼大厦里摇摆的鱼。他往外看,今天纽约非常冷,天色阴霾,暴雪连连,丝毫感觉不到春天的来临。不过,房间里暖和得像波多黎各的白沙海滩。




穿着沙滩浴袍和拖鞋的托尼走进来,他伸脚试了一下水温,并没有下水,而是坐在旁边的沙滩躺椅上。


“冷吗?”托尼问。




“不冷,”巴基说,“再热就不是游泳池,而是浴缸了。”


他费了一点劲才冲出水面,坐在泳池台阶上。他恢复得很好,早就出院,现在按照医生的建议每天游泳。在水里感觉比较好,就像失重舱里一样。他在陆地上仍然容易累,受过伤的脊椎承担不了长时间负担。




“上来吧,你天天在水里泡着也不会变人鱼。”


托尼说。本来巴基出院的事情,他根本没有管,但他还是吃了巴基送来的、表示感谢的甜甜圈。接着巴基就被他留下来继续做甜甜圈了。


我觉得你比我找来的米其林大厨做得好吃,为什么,托尼问。


我放的黄油多,而且是用油渣炸的,巴基告诉他,大厨不会用炸了很多遍的油锅给你炸甜甜圈。


至于巴基,他只想在纽约打打零工,够养活自己就行,在哪打工不是打工。他给托尼做点心,作为报酬,托尼提供住宿和游泳池。巴基觉得,这可比在纽约低价租YMCA的房间划算多了。




巴基摇摇头,继续在水里坐着。


“你收到史蒂夫的消息吗?”




“不知道,”托尼说,“他去堪萨斯了,也许。”




“那有可能,”巴基抓着泳池扶手,说,“我们认识的那个包工头在堪萨斯建一个小镇社区,他希望史蒂夫去帮忙,承诺会比别家开得高点。”




“也许,”托尼拿了一瓶橙汁,给自己和给巴基都倒了一杯,“反正他肯定不会跟我父亲那个即将破产的老头子在一起。”




“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男孩,”巴基坚持说,“他也许会一时走错路,但肯定最后会走到正路上。”


他相信史蒂夫,毕竟他从六岁就认识那个男孩。他们是邻居,史蒂夫的妈妈独自抚养儿子,而巴基则靠身体不好的爷爷和微薄的退休金长大。史蒂夫的妈妈在诊所里照顾巴基的爷爷,她是个温柔的护士。而巴基在家帮忙照看总是生病的史蒂夫。史蒂夫脾气很犟,心眼很正,绝不是那种乱动心思、汲汲于钻营的孩子。


去堪萨斯也不错,巴基想。等他身体再好一些,他就去堪萨斯找史蒂夫。然后呢,他们不能忘记过错,但可以把过去放下,重新开始。




“随便。”


托尼说,他举起橙汁,一饮而尽。接着他脱掉浴袍,下到泳池里游了一会。巴基还坐在台阶上看着他。这样有点无聊,巴基想,放点音乐什么的。他爬上岸,去找遥控器。


我想看艾迪·墨菲的MV,巴基学托尼的样子,冲着遥控器大声说。




遥控器根本没搭理他,留在泳池里的托尼笑出了声,接着告诉巴基按哪个键。一张屏幕显现在半空中,但巴基没有找到艾迪墨菲,而是按到了NBC电视台,一位画着浓妆、穿着裙子的女主持在纽约寒风中瑟瑟发抖地做一个慈善拍卖晚宴的外场报道。




“今天才十九华氏,降雪将达到八英寸,”巴基念着屏幕下方移动的天气预报,“挣点钱还真不容易。”




接着他突然不说话了,托尼也没说话。房间里静悄悄的,泳池里的水也静止了一般。


镜头里出现了霍华德,他脱下大衣披在女主持肩上,对着镜头说,让美女挨冻的NBC电视台应该破产。他身后的史蒂夫马上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给霍华德披上。他们看起来是来参加慈善拍卖晚宴,霍华德紧紧牵着史蒂夫的手,史蒂夫没戴手套(显然是故意的),因为他手上戴着一颗硕大的、亮到刺眼的钻戒。


我未婚夫,霍华德主动说,才二十岁,学艺术的,我想来给他拍一幅他喜欢的画家的作品。




你问什么,霍华德继续说,订婚钻戒一百万,我们在找糖爹网站上认识,一位真正的百万美元宝贝,One Million Dollar Baby。






One Million Dollar Baby。


One Million Dollar Baby。


One Million Dollar Baby。




巴基摔了手里的酒杯,制造出房间里最后的声响。至于托尼呢,他仍然一声不吭。如果他身边有什么可摔的,他早就摔了,摔成碎片,摔成齑粉,这样他就不会觉得恶心了。但那样也不行,可能只有一个人没有心,才不会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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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华德坐进车里,将风雪和寒冷关在车门外。这是一辆限量版的凯迪拉克,史蒂夫坐在驾驶座上开车。


“你知道吗,”霍华德望着窗外的雪花说,“我以前在麻省理工读书时,帮厄金斯教授分担过一门课,教表面张力和流体力学,学生们都很恨我。因为我考试巨严,给分巨低,还嫌弃他们智商低。第二学期我就被他们集体抗议赶走了,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可能真不是留在学校拿教职教书的料。”




“恩。”




“其实我应该开门别的课,他们也许就不会恨我了,”霍华德说,“我应该教如何泡妞、炫富和装X。”




史蒂夫无奈地笑了一下。


“TED可以请你去,Daddy。”




“是个好主意,要不我让TED请我去,”霍华德说,“没有人教过我,我父母也不这样。我曾经把他们吓到过,他们说你怎么能这样,这样太不诚实了。”


他有点得意洋洋地开高车内空调,他实际上觉得很冷。他沉浸在他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泡妞、炫富和装X,他是个天才,无师自通。他装得像模像样,不露一丝破绽。但那只是因为他太聪明了,他明白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在他很年轻的时候就明白。只有资本才能套来更多的资本,只有有钱人才能攫取更多的财富。坐拥香车美人的,门口才会车如流水马如龙。一个已经有很多投资机构竞争投资的所谓优质项目,才会吸引更多的投资。他们可以打破头,去争夺那百分之一的花钱的机会。


他需要钱,极其渴望,比鱼渴望水那种还渴望。他的实验室、他的项目,每一分钟的运转都消耗大量的金钱,一台等离子对撞机光电费就得两百万。沙点的别墅抵押出去了,他把身边的工作人员大部分都解雇了。按医生的说法,他应该关掉那些去养老,他的身体承受不来,所以他索性把私人医生也开掉了。




史蒂夫将车暂时停在路边,拿过大衣给霍华德披上。医生劝霍华德接受手术,然后打打高尔夫、钓钓鱼、颐养天年。这位老牌大亨火冒三丈,他不可能服输,那是他生活的锚。他得开出最高级的豪车,挽着最年轻漂亮的情人,穿上范思哲,趾高气扬地出去战斗。




“一亿一千五百五十一万九千七百八十二块四十四美分,”霍华德翻开车内抽屉里的、今天刚收到的国税局通知单,“连罚款带补交,也许我们可以先付四十四美分的零头,Baby。”




“我没零钱了,Daddy。”史蒂夫说。他重新开车,他们现在住在上东区靠近中央公园的高级公寓里,是租的房子。




“你今天表现不错,Baby,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


霍华德说,他将手覆盖在史蒂夫手上,他的语气变得伤感了。


“我不应该把你卷进来,这对你不公平,你应该离开我。我可以雇个脱衣舞娘代替你的角色。”








史蒂夫没说话。确实,这个金发大男孩已经买了去堪萨斯的机票。你帮了我最重要的忙,Baby,现在是我欠你的情,霍华德热烈地拥抱了他,并鼓励他重新开始新生活。但男孩最终去而折返。那位老牌大亨原本住着长岛沙点的海景别墅,周围有医生、护士、管家、秘书,他过着很好、很舒适的生活,现在这一切都没有了,史蒂夫无法选择在这种时刻一走了之。




你没有人照顾不行,Daddy,史蒂夫说。


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霍华德说,留在我身边,对你的前途丝毫没有好处。


不行,史蒂夫坚持说。


我真的没有钱了,我的处境很为难,霍华德说,以前你和我在一起,我可以给你很多东西,钱和人脉都不成问题。现在我根本顾不上你,说不定还会连累你。


不行,我不能扔下你不管,史蒂夫说,你需要人照顾。




霍华德没有再拒绝男孩的好意,“不能扔下你”,这可能是这个金发大男孩生活的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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